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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夜 真 野营

第五夜 真 野营

睡袋、帐篷和保温杯。

我再三检查了一下带来的工具,有了这些应该能平安渡过一个晚上。

将帐篷支好,把睡袋放平,查看篝火能不能顺利支持到日出。在这种荒郊野外生存的法则我烂熟于心,多亏了以前上课时偷偷看的闲书。闲书被称作闲书的理由是因为书中的内容派不上用场还是因为它对学习没有帮助呢?交给我求生技巧的书籍毫无疑问会被摆在消遣用的书架上,它不是学术论文也不是教学辅导,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里面讲述的生存经验可能一生都不会用上几次,但它确确实实在今天起到了作用,关于它是不是闲书这点着实难以界定。

林檎在远处捡着柴火,希望她不会被野兽之类的东西盯上。刚进森林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大型生物的咆哮声,如果不是贝利尔提议让我们去岛屿的另一面寻找失踪的管家和大小姐,我可能直到离开都不知道这座范达因岛有这么大。

我承认贝利尔是个优秀的解谜人,但对于分头行动这点我还是有所怨言。虽然不清楚五郎先生的目的,但我们分开行动只会让我们陷入危险的可能性增加。贝利尔解释这是为了让我们的行踪不被察觉,但我总觉得他笑容的背后藏着点别的东西。

可能那就是职业侦探的矜持吧,我只管相信就是了。

“到好孩子该睡觉的时间了,快点进来。”

林檎在帐篷里拍打着睡袋招呼我进去休息,我刻意放缓了步伐拖延时间,就像是看穿了我的行动一样,她挥动手臂的速度愈发地快了起来。

还以为夏天的风不会这么寒冷,但脱下衬衫坐在帐篷里还是能感到一股凉意,不过对一片帆布抱有什么特别的期待好像是我的错,果然还是厚实的棉被最棒了。

我至始至终都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在过去的十七年里都从未对自己的选择产生过怀疑。如果我说过想念温暖的被窝这种烂话,那一定是因为外面实在太冷了。

再重申一遍,我并没有输给恶劣的环境,只是这里真的很冷。

“简直就像郊游一样啊。”

林檎躺在睡袋里翻来覆去,就算帐篷搭在平坦的地面上也禁不住这么折腾。不过她兴奋的理由我也不是不能理解,要不是今晚在这儿露宿,我确实不敢相信现在是在旅游。

“睡不着吗?林檎。”

我背对着她林檎下,眼前除了黑暗以外看不见别的东西。人类本能的恐惧同样在我心中根深蒂固,不愿承认这一点,但能和我聊天的对象也只有她了。

“倒不是能不能睡着的问题,只是其他人都在努力帮忙,我们这么悠闲真的好吗。”

我还以为她是因为兴奋或是恐惧而躁动不安,没想到林檎是在为了分头行动的朋友们而感到担忧。

或许这是不该说出的话,但在我看来,悠闲的定义无疑是因人而异的。就算是总统会有悠闲的日子,即使是普通人有会有几天忙碌的生活,但他们的悠闲与忙碌的基础不尽相同。我和林檎能在这里郊游的理由是因为只凭我们两个的能力除了添乱以外什么都做不到,而贝利尔和爱伦坡忙碌的的原因是则是他们能够胜任各自背负的使命。

听起来有些拗口,但我想说的就是那句出现在《蜘蛛侠》里的名台词: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对于拥有力量的彼得帕克来说这是他行动的信条,可是不够强大的我们想去背负更重要的责任也无能为力。

所以在他们一步步向着事件的核心迈进时,我只能在荒郊野外看星星。

抬起头,头上是帆布制的穹顶,很遗憾,我连星星都看不到。

这让我想起了过去的事,过去背负着不切实际的梦想的我。那是在一个同样看不见星光的夜里,我于同学会上同初中的友人再次见面,不胜酒力的我半醉半醒的当着朋友们的面说出了自己的梦想——成为能解开一切谜题的侦探。

我无法忘记她们听到我说出这番话后的表情与神态,诺查丹马斯的预言对她们而言都没有我说出的话语离谱。

“现在的时代里不需要侦探这种职业的存在,放弃你不切实际的梦想吧。”

潜藏在记忆深处里的东西现在又被无情地挖了出来,但我坚信在今天想起这件事一定有它存在的意义,于是我鼓起勇气再次说出了内心深处的愿望。

“林檎,你觉得侦探怎么样?”

“听上去很厉害,不过这种东西不是想当就能当的吧。”

一针见血,我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这工作又不是律师或者检视,不但没有国家机关的支持,甚至连具体的从业准则都没听说过,我之前一腔热血到底都想了什么。

“想不明白的问题,再怎么想也没用吧。”林檎这么安慰我。

“是啊,不过光是躺着睡觉也什么都做不到吧。”

“要不要等一切都结束后找贝利尔问问看?也许他能帮上什么忙。”

“谁知道呢,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再看吧。”

谁知道呢,这话说的可真好。其实我的心中早有答案,只是畏惧于付诸行动,躺着睡觉可能无法解决我的疑问,但至少能让我醒来时精力充沛。

带着诸多不可解的问题,我进入了梦乡,但愿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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